谢留尘回了句不明所以的话:“有什么呀?我已经跟你们说了。”
商离行心中好笑,慢条斯理走过去:“说我什么呢?”
几名散修惊了一跳:“门,门主!”
商离行微笑道:“没事,我刚好路过,不必紧张。你们在说我什么?”
几人纷纷摆手:“不敢不敢。”“门主我们几人有事先去忙了。”笑嘻嘻看了谢留尘一眼,拉拉扯扯地走了。
谢留尘一脸好笑道:“你把他们都吓跑了!”
商离行面目送众人离开,转头望向他:“鬼鬼祟祟的,又在背后议论我什么了?”
谢留尘含笑道:“没有啊。他们就是问我,是你追的我,还是我追的你?”
商离行也笑笑,抬步走上斜坡:“那你是怎么告诉他们的?”
谢留尘一脸高深莫测:“就不告诉你!”
商离行笑意盈盈,看他自得其乐的样子,突然伸出一只手掌,递到他眼帘下,说道:“谢师弟,可否把你的剑给我一观?”
“哦。”谢留尘笑得毫无察觉,自识海中取出修明剑,放到他手上,“给!”
商离行信手接过修明剑,将剑身一侧微抬,另一手在剑锋外侧一阵长抚,只见修明剑在他真气运使之下,剑锋光芒醇质,剑心散发如鲜血红般锋锐冷光。
他沉吟片晌,道:“上次在中洲,我见你的剑意一直使不出来,还以为是剑魂有损,唔,如今看来,不是剑的问题,是人的问题。”
谢留尘笑容顿敛。
商离行收了剑,还归与他,又问:“谢师弟,你刚才出战对钟涟留情,是受了谁的嘱咐?”
谢留尘拿剑的手颤了一下。他全然没料到商离行竟敏锐至此,将他随口说出的一句话放在心中,他稳稳心神,嘴唇动了动:“是,是一个故人。”
“哦,是吗?”商离行看着他道,“这位故人我认识?”
他语气很是和蔼,丝毫没有表现出追根问底的意思,却反倒让谢留尘无法招架,他突然觉得难以呼吸:“我,我……”
商离行目光自他脸上移开,一路下行至他颤得越来越厉害的手,商离行语气更加温和道:“别紧张,慢慢想,慢慢说。”
“谢师弟,”见谢留尘始终低头不言,他的目光柔和,声音也是不疾不徐,像一位包容又仁爱的兄长,“你在瞒着我什么?为什么不跟我说呢?”
谢留尘闻言抬头,对上他清澈的眼神,片刻,他慌乱心绪稍稍平复,摇头道:“我会告诉你的,但不是现在,至少,要让我做好心理准备再说。”
“好,我等你。”
谢留尘生怕再跟他单独待下去,自己会忍不住将藏在心中的秘密尽数吐露,他随口找了个理由,慌慌张张地跑回营帐,面对丹吾与崔明若的打趣,仍是白着一张脸。
过了不到一会儿,商离行也走回营帐,边界散修向他报道:“门主,已经将魔族入侵南岭的消息通知南岭上所有门派,现在就等他们派弟子过来协助了。”
商离行颔首:“好。”
一名散修指着被捆在一旁的钟涟:“门主,如何处理他?”
商离行道:“将人带回秋水门吧。”
现下最为重要之事,除了对付来历神秘的傅长宁外,便是联系南岭各大门派,齐心抵抗魔族来犯。魔族随时会派大军前来攻打南岭,宜快马加鞭订下御敌之机。商离行望向坐在一边树上打盹的丹吾:“不知可否请兽王跟我们一同回秋水门,共商御魔大事?”
丹吾跳下树梢,不以为意地拍去身上树叶:“好啊,我跟你们一起回秋水门。”
来时只有商离行与谢留尘二人,回时却变成五人,此行不仅在外游荡五十年的崔明若再次回归,也多了以兽王丹吾为主的兽族作为盟友,更重要的是挟持了作为魔族主事者的钟涟,看似收获颇丰,但傅长宁与魔族之事一日未解决,南岭便一日未得安息,隐忧如芒在背。
四人带着被俘的钟涟回了秋水门,引起门中一阵轰动。
首先引起门中散修注意的是消失多年的崔明若,当年崔明若因留下一封书信后悄然告别,多年来毫无声息,让白萱担忧许久。白萱关切般询问去处,崔明若只是一言带过,说自己在四陆到处游荡,其余的并未再说。又见白萱小腹微挺,显是有了身孕,道一声喜后,姐妹俩到一边谈论起婴儿的事了。
她们离开前厅,准备前往药庐时,见到谢留尘魂不守舍地杵在门边,便顺便把他也给拖走了。
其次让门中散修惊讶的是被俘的钟涟。这人身为魔族现今唯一主事,却深入南岭,被商离行一抓即中,在众散修在敬佩他的胆量之时,又觉得此人到底年轻,还是过于自大了。
一名散修打量他道:“这不是当年魔族那个可爱的小娃娃吗?怎么越长越不好看了?”
第一百五十一章
商离行也没理会被崔明若二人拖走的谢留尘,他命散修将钟涟押下,关进其中一间院子,打算亲自审他,丹吾难得见仇敌受辱,自告奋勇要在一旁听审。
他们进了房间,见到被绑在椅子上的钟涟不断挣扎,带动椅子发出喀嚓摩擦声。
丹吾大喝:“干什么?不要动!”
“老实点!”
钟涟哼了一声,停下挣扎动作。
商离行坐到桌案另一旁,面色沉沉地盯着他,开门